2.
探访团走了。
草坪上又恢复了安静。
只剩下乌鸦在叫。
玻璃花房的门,又被推开了。
这次的脚步声,很重。
是意大利手工皮鞋,踩在大理石上的声音。
“晏熹。”
乔野。
他一个人折返回来了。
他脱掉了西装外套,只穿着一件白衬衫。
袖子挽到了手肘。
露出了那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。
我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。
很别扭。
像是昂贵的西装,沾上了一块洗不掉的油污。
我没有回头。
“你......还好吗?”
他问。
这是一个多么可笑的问题。
我转过身,看着他。
他瘦了。
眼窝深陷,显得更加凌厉。
“先生。”
我开口。
“非探视时间。”
“病人需要休息。”
他英俊的眉毛,瞬间拧紧了。
“晏熹,是我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那你......”
“护士说,病人需要安静。”
“我不想被打扰。”
他被我的冷漠刺痛了。
他的目光落在我的手腕上。
那里沾满了五颜六色的颜料。
盖住了当年那些狰狞的伤疤。
“你还在怪我。”
他说。
是陈述句,不是疑问句。
“我不怪你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在这里?”
“你为什么要作践自己?”
“作践?”
我笑了。
“我没有作践自己。”
“我是在治病。”
他逼近一步。
“你没病!”
“我有。”
我平静地看着他。
“我得的,是你当年说我有的病。”
“是你亲口诊断的。”
“晏熹!”
他低吼。
“我当年......是在气头上!”
“不。”
我摇头。
“你不是在气头上。”
“你是清醒的。”
“你比任何人都清醒。”
晏熹乔野阮曼笔趣阁 我在精神病院当画家全文最新更新内容 试读结束